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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四、西单、鼓楼前,前门外边赛过年”,这句谚语但凡在北京生活过的多少都有点耳闻,就在这一片繁华的背后曾经发生过一件震惊一时的大案“西单人肉包铺案”。这案子说大影响也大,向当时住附近的老街坊们一问都有过耳闻都能描述出一些当时的细节,但说小案子也小,因为案子的影响并不大,案件调查也被限制在了一个很小的范围里,过往的资料多少年都不见天日,逐渐的被人们所遗忘。
我平时闲暇的时候最喜欢“挖掘”些老北京以前的故事,而这个西单人肉包铺案经过我走街穿巷一系列的访谈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当年的样子。可要说我说的保准对这不好讲,这些资料都是来自锦什坊街和广宁伯街及其老新街口、护国寺附近的一些老人们的讲述。您要跟我较真我还真没法说,我姑且佞言,您姑听之吧。
北京的西单在解放前那可是个繁华的地方。
说起这个事发生的比较早,大约在82年也有说81年,90年代初传的比较厉害,一晃这都过去25、6年儿了,在北京的一些老住户可能还会有点印象。现在的西单北大街那附近十字路口还往北,老西单没改造之前有个牌楼,以前都叫单牌,我小的时候就被拆掉了,但当时那地貌还基本保存了原来的样子,顺着牌楼往西80年代初开了家门脸不大卖包子的小铺,小店门脸不大,横了下能放两张条桌,前店后厂,掌柜的姓逢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名子详细叫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他每天活不算多大笼屉一屉三十来个包子每天上下午的干能做三百来个。老逢打馅的手艺还不错,做出来的包子肉汁多又肥实,但发面的功夫差一点,做出来的包子卖相不那么好看面也有点酸,但味道没的说,买卖还干的过去,老街坊和附近上班的人时不长的饶个道过来买几个包子,见天能有个晓百十块钱到帐。
82年的初夏,天还没那么热。老逢早早的就起来干活,早起天凉快手底下也快头六点之前头屉包子就出锅了,热气腾腾的摆在桌上。他低拿出点毛票放到抽屉起打算开始一天的买卖,这时候从东边晃晃悠悠的骑过来一个人,车上这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运动裤,下面登着白球鞋一看就不怎么讲究。远远的他就看见了老逢的这家包子铺,奔着这边紧骑了几步,在老逢的铺子面前站住了脚。
“给我拿四个包子”这人操着一流气向老逢说了一句。
“哎,您等会啊”老缝捡了四个肉包递给了骑车人。
骑车人并不着急接过包子就吃了起来,也没给钱的意思。八十年代的时候有很多的铺子都是先吃东西后给钱,那时候人也朴实吃完就跑的人虽然有但是很少。所以,老逢并不担心被白吃了几个包子。
那骑人接过包子把下面垫的草纸一揭,掉过个来拿指甲开始扣包子底。
这个举动老一些的北京人肯定有印象,当时有一种不良的社会风气,吃包子就揭开盖只吃里面的肉丸,然后唑肉汤,不吃外面的包子皮。这不良风气一直传了好长一段时间乃至九十年代的北京晚报有个栏目叫刺梅,专门画了副漫画来讽刺这些浪费粮食的人。
这人就是这么吃包子,把肉丸挑出来吃了,包子皮随手扔到老逢的土簸箕里,这劳动人民就是看不惯这么糟蹋东西的,老逢有点看不过就说了一句:“哎,同志,吃包子你也别糟蹋粮食”。
他这么一说吃包子的人反而火了,“我这么吃怎么了!你好大张脸管的着我吗!”。这人劈头盖脸的两句砸到老逢身上。老逢脾气也不算好的,当时就瞪起眼:“嘿,你怎么说话呢!”。
“你怎么说话呢!你包子皮这么硬,活人能咽的下去吗?你瞧这碱点,怎么吃啊!还管我吃不吃皮!你这包子没吃死人就算不错,要我回家肚子疼你等着的,非抄了你这破地方”。
老逢当时头“嗡”的就大了,见过不会说话的可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句句都带着枪药味儿,而且,他知道自己活面发面的手艺一般,但还没骑车人说的那么不堪,他自己也挺避讳这点的,这次被这人揭了伤疤一怒之下抄起刮板就砍向骑车人,刮板上除了面就是油。一下打在骑车人的身上,弄了他一身的零碎,这下骑车人不干了,立刻支起车就朝包子铺闯进来。老逢一见这人要动手,立刻拿起大擀棍。
骑车人往上一闯要夺老逢的擀棍,老逢一个不让,照着这人的头上就是一下,那人也没想到老逢真敢动手下意识一低头,“啪”的一下大擀棍正中后脑海。人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上。老逢一边打一边心里就念叨,你不是牛逼吗?怂了吧?那人挨了一下之后就再没站起来,老逢当时以为人是晕过去,等会他缓醒过来后教育教育他,做人哪能这么说话还上来就动手。想着就把他扶起来放到了铺子里的一张小桌边趴在了那里。外人看的话还以为那是早上没睡醒趴着忍觉呢。
之后,铺子照样营业。过了大概两个小时,老逢上午的包子基本都卖的差不多了,回身一看,那人怎么还没醒。就走过去用手推推。手一搭在那人身上当时就感觉不对,这人怎么这么凉,左右晃动两下人软软的手耷拉到地下。老逢当时就害怕了,忙用手在那人的人中下一量,人都凉了,显然是死了。
这可怎么办?老逢脑子飞快的转动了起来。人是死在他的手里,不管怎么说这条人命是跑不了,这要是让公安局给知道了肯定是要吃枪子,对,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老逢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时间比较早,正是鬼呲牙的时候还没什么人上街,万幸没有人注意到他这里发生的这点事情。想到这赶紧把这人往肩上一搭就拽进了后面的院子里先找个块油毡先把人卷了起来藏在门后,这一切都干完后又装做没事人一样继续卖他的包子。
老逢这一天过的可说是胆战心惊,跟他说话稍微大一点声儿都吓的他胆颤,好在没人找来,直到傍晚他才稍稍感到些安心,傍晚,老逢上了门板之后把骑车人的那辆自行车也推到了院里,收拾了整齐现场之后他就开始琢磨怎么处理这人的尸体,找地埋了?不行,从这里走带这么个尸体出门肯定会被人发现。砍碎了一点一点往出带?也不行,这东西夜里老出门也容易暴露,万一要是遇上检查的自己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哎呀,怎么办呢?这时候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脑子里飞快的成形,干吗不把他变成包子?!这一卖出去可就跟我没关系了,你都吃到肚子里去还能找我不成?
对,就这么办。说着老逢打开油毡。那人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直挺。老逢仔细检查了一下作坊里确实没有别人可以偷看的地方,之后就把剥开了衣服的尸体摆放在肉案板上。这邪恶的取肉过程残忍而血腥,尸体本砍成几个大块,肉分别从骨架上剥离开来,内脏被放到油锅里炼成了黄色的油脂,剩余的残渣与碎骨被埋在了院子的西南角,怕被发现还推了个酱缸压在上面,这罪恶的过程在夜色的演示之下很快完成。
第二天凌晨四点,正是老逢平时起来做肉馅的时间。一大盆子绞好的肉馅摆在案板上,老逢按照以往的方式,油、盐、酱、葱,肉汤打馅的手法做出了一大盆的手打馅,做完之后老逢心里有点不放心,要是这肉被人家吃出来该怎么办?他鼓足了勇气,用用手拈了一下放到嘴里一尝,微微一皱眉,这个肉的味道不对,不像是猪肉,说着开了一桶猪油到了进去,又加上了一大碗的花椒面,为了以防万一特别还放了一大碗的料酒。当他再尝的时候已经发觉不出这其实是人肉,而更像是上好的猪肉…
接下来的几天,老逢开始卖这个馅蒸出的包子,说也奇怪。自从他用了这”香肉”之后主顾越来越多,生意也好了起来,三四天的功夫,他做的这些”香肉”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这些天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从以前每天能卖二百多个包子一下增加了一倍,而且还有供不应求的趋势。
当初误杀人的那点恐惧感觉逐渐在老逢的心中被淡忘,随之而来的利润让他大喜过望。铺子现在火了一天能卖上三、四百块钱。这谁的店能比的了?但这种兴奋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他香肉的卖光而逐渐消散。
哎呀,这可怎么办好呢?现在这人都邪了,怎么都爱吃上人肉了?老逢在铺子里卖包子一边琢磨着下面该怎么把铺子做好,“噌,噌”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回响在他的耳边,老逢寻着声音一看原来是前面胡同口前些天来的一家子弹棉花的两口子,这两天这条胡同的住家的活都干的差不多了,看样子呆不了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这些外地人在这可没什么根基,要是把他们给变成了“香肉”怕也不会有别人知道吧?老逢眯起了眼睛…
第二天中午,弹棉花的老李打算收拾收拾工具带着媳妇换个地方,这里的棉花套差不多都让他给做了,眼前距离秋收还有那么两月的时间,手脚快的话还能干上几条街,趁现在多攒点钱家里的麦子一熟,今年可就有盼了,想到这他直起腰收起弓子笑了笑,突然“咕噜,咕噜”肚子里一阵叫唤,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低头干活也没顾及上吃点东西,现在时过晌午,怎么也得吃点东西了。
老李这几天一直买附近这家包子铺做的包子,还别说这的包子个大肉多,吃起来还肥实,在灌上几口凉水能顶多半天的饱,说着他拿出锡铝的饭盒来到了包子铺门口。
“又来买包子啊”老逢接过他手里的饭盒,挑了几个各格外大的包子放到了饭盒里。
“老麻烦您”老李嘿嘿的憨笑了起来。
“嗨,那么客气干吗,你们在这干活就算是街坊,相互有个帮衬”老逢也露出了笑容。
没几句话俩人就攀谈了起来。
“来北京多长时间了?”
“春天来的,打算九月前回去”老李话一直就不多,可能是有点饿了。眼睛一个劲的看饭盒里的包子。
老逢一笑“行,不耽误你了,我家还有两床棉花晚上你盯八点多过来拿走帮我给弹了,我再给你留几个包子到时候一起拿走”。
“行!我晚上过来”老李一听不仅有活干还有包子吃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看来今天晚上又有得忙了啊…老逢心里开始盘算那邪恶的计划。
月上枝头,路灯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弹棉花的老李拿着饭盒带着秤砣来到了包子铺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老逢探出头来向他一笑“来拉”。老李用力的也点了下头“来了”。
“等你半天了,来来先进来”老逢把他迎进了正房。随手带好了大门,仔细确认没人能进来方才招呼老李。
“你看看还让你跑一躺,包子我给你准备好了在厨房呢,你先吃,吃完咱们称棉花分量,我不会亏了你的”。
老李憨厚的一笑,“不能,不能”。
说着跟老逢走进了厨房,厨房里有个大大的肉案,有小半门扇大小。周围都是用来剔肉的工具。靠北墙还有口黑黑的油锅在冒着热气。一大盘子包子摆在案子上,旁边还有一茶水缸子,小叶花茶漂出阵阵清香。
“来吃吧,别客气不够还有”老逢让了一句。
老李不再客气,伸手抓起一个包子放在最里大嚼了起来,同时拿出饭盒挑了几个放到里面,自己吃饱了不算,外面还有娘们等着吃呢。
当他扣好盒盖的时候一阵劲风划过,一个东西重重的砸到了他的后脑之上。老李好象听到自己脑后传出“咔啦”一声,然后眼前有点模糊,身子一软一下倒在了地下。身后是老逢铁青的面孔,他手中倒提着大擀棍,看着老李瘫软在地下,但他并没有就此住手,挥起大擀棍“吭哧”又是几下,直到他确定老李的脑浆从颅骨里渗出,白花花的脑浆带着点粘稠。
“兄弟,对不起了啊,谁让你在这干活呢?这得怪你不好,怨不得我啊”说着老逢拽起尸体拉到了案板之上。
一刻钟之后。老逢拉开家门向着弹棉花的布帷走去。
“弟妹在吗?”
“是他逢大哥啊,老李没去你那吗?他过去有一会了”老李的媳妇儿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的装束,虽然是夏天但身上的衣服仍旧不少。
“那什么,老李让我过来叫你,今天晚上他就开始弹,让我过来跟你说一下收拾好东西到我家去,在院子里干活,他现在正称分量呢”
“他大哥你等会,我这就弄好”说着老李媳妇儿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东西也没什么,无非一张弓子几个块布头和铺盖卷之类的行李,三下五除二就弄利索了。老逢帮着一块往自己家开始搬。
“当家的你在哪呢?”老李媳妇进院子就开始喊。
老逢一皱眉“稍微小点声,老李跟厨房吃包子呢”。
老李媳妇应了一声径直顺着老逢指的方向推门进了厨房,“当家的?你咋躺人家铺上了?赶紧下来!当家的?当家的!”。
鲜血顺着案板往下流淌了一地,殷红殷红的。还没等老李媳妇喊出来,老逢早就拿起来放在门后的大擀棍朝着她的头轮了下去…
很快的,两具尸体整齐的摆放在了肉案上,汲取了上次剔肉的经验老逢这次没有将所有的肉都剔干净,而是将尸体砍成了几个大块。放到了一个大盆里,用酱油和咸盐擦了几下以防腐烂之后都放进了大冰柜中。内脏照旧是被炼化成大油。随着老逢手艺的增长,炼制的大油分批分量逐渐加入到每次的馅料之中,老逢发现这大油凝固之后有些淡淡的黄色,表面还会散发出一些甜腻的味道,在肉馅中适量添加能让滋味儿能成倍的增长。
次日,凌晨四点。老逢又开始包起了他的“香肉”包子。
这些肉够用一阵子了,老逢这些天一直在研究改良肉馅的打制方法。除了以往用的佐料之外还增加了桂皮粉、花椒水,新方法打出来的肉馅鲜红发亮带着一点肉桨透着那么诱人,老逢起的更早了,每天包子一屉又一屉的蒸,直到用完一大盆的肉馅,然后早早的休息。等第二天凌晨再从冰柜里选出“香肉”来继续打制肉馅。
眼看着生意越来越火,一连八天每天人们都排着大队在这购买老逢的包子。看着日渐丰满的钱匣老逢笑了,这个配方得来可真不容易,为了守住这份利润他又开始踅摸起周围的人来。现在他看人的眼神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的,以前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丑是俊心里面总会有个品评,而现在肥了柴了病了才是他主要去看的。
就在他琢磨这些的时候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的人来到了包子铺前面。
“师傅,听说您这包子不错,您给我来十个”。金丝边眼镜说着递过去一个饭盆。
“哎,您等下,我给您捡,一个、俩、仨、四个…”老逢数了十个包子递给了金丝边眼镜,金丝边眼镜给完钱转身就走。老逢也没在意,这样的人太多了,谁知道他是干吗的?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呢?田守本大夫是缸瓦市附近一家小医院耳鼻喉科室的一名科室主任,行医二十多年,治愈过很多患者。今天院里没什么事,四点就下班了。他就推着自行车回家半道上忽然想起门诊的李大夫说西单有个包子铺包出来的包子好吃,现时下已经入了夏,天挺热的回家老伴还得作饭,索性自己去买几个包子就别麻烦老伴了。想到这就来到了老逢的包子铺。
车还没接近包子铺田大夫就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这股子味道略微有些发甜还稍微带着点腻味,说不出的感觉有点恶心。近了一看也没发现什么,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没在意草草买了几个包子赶紧回到了家。
三转两转到了院门,田大夫住家是老式的四合院,院子里赵奶奶和何先生与自己一共三家人住这小院,由于天热,田大奶奶早早的就在院子门口摆上了一个四角小桌儿,上面柒着壶茶早早为田大夫晾好了。
“回来拉,今儿可早”田大奶奶笑着接过包子。
“院里今天没事,门诊也不用我,对了,今天吃包子天热你就别辛苦了,一会承出两碗绿豆汤切点咸菜咱们早点吃”田大奶奶应了一声笑着忙去了。
不大会功夫几样东西都摆在了院门口,以前的北京一到夏天人们不喜欢呆在屋里而是在院子里或门口啊支张桌或者吃饭或者喝茶,田大夫坐好之后拿起一个包子用手一撕露出包子馅,他想先瞧瞧馅大不大,包子里面的肉馅可真不少,一个肉丸上挂着层淡黄色的油膜。这肥油怎么是黄的?坏了?田大夫小咬了一口,瞬间鼻子和口腔上下一咂摸,有股子特殊的香味,不像是猪肉,肉显得有点甜腻筋膜也软,味道到是没的说鲜嫩可口,只是这股子甜腻味留在了嘴里好象有点去不掉的意思。
“这什么肉呢?”一个念头忽然在他脑海中闪现了一下。
“怎么跟死人身上的味儿似的”
田大夫为什么会这么想是有缘故的,八十年代的小医院有些类似像现在的社区医院一样但没现在这么大,一般这种医院超不过三层,整个一个大院子一栋楼房带一个地下室,医院难免会死人,地下室大都会被改造成太平间来用,里面温度比外面要低具备一定的保存尸体能力,但时间长了肯定不行,太平间的出口一般都是一个大坡道,没有大门,方向朝南,还必须得在西门东边,这不能说是规定但执行起来都是这么改造。
八十年代的北京很多的老尖们都还比较注重丧葬白事,尤其家有俩老人先走的那个,剩下的大都按照老样的丧议来操办,虽然老尖们响应的是国家号召要火葬,但火葬前的“白事”是绝对不能含糊的,这样的家庭一般都是本家去世之后尸体先送到最近的小医院里停起来,之后家里搭棚,请师傅、准备照片、召集亲属,快的话两天,慢的话有四、五天。小医院的条件毕竟有限临时停两天还可以时间一长尸体难免会有点“窜味儿”。田大夫很了解这点,每次从东门下班的时候都会若隐若现的闻到一丝空气的里甜腻儿,那是尸体腐烂前的一种特殊味道,味道很轻一般人很难察觉,但从这走的多了难免会有印象,这次买的包子就带着那么点死亡的味道。
田大夫也开始有点疑惑,要真是人肉的味道包子铺怎么会做的出来?这不对啊?目前连他自己也不敢完全肯定这一定是人肉。这时候街坊赵奶奶领着孙女买完菜回来,赵奶奶看见田大夫一个人坐在门口,就问了一句:“田大夫,不吃饭干吗呢”。
田大夫一看是赵奶奶忙放下包子“赵奶奶您这是买菜啊,一会该吃饭了”。
“你瞧,你这不吃饭想什么呢?”赵奶奶让孙女把篮子提回家自己跟田大夫这聊了起来。
一来二去,俩人就聊到了这包子上。
“我觉得这包子味儿不对,你看看是什么做的?”田大夫递给了赵奶奶一个包子,奶奶捭开一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在俩人充满疑惑的时候,叮铃,车铃一响过来个戴绿大沿帽的。
到近处一看,这不是丰盛派出所的王刚吗?小王今年28岁,从18岁开始算干警察今年整十个年头了,不敢说经验丰富但在所里还算是精明强干。
田大夫和赵奶奶聊的正在劲头上一看来了警察远远的就开始招呼:“小王!小王你过来,这呢!”
王刚一看这不是田大夫和赵奶奶吗,也不知道有什么事下了车推到了他们的面前。
“小王,有这么个事儿,事是这样的……。”田大夫把自己买包子时闻到的味道和小尝之后的经过都说给了小王。作为一个警察,敏感的神经是必须具备的条件,从田大夫的叙述中小王也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既然有人认为他们卖的不是猪肉包子那么包子铺卖的包子就有被怀疑的价值,当然,可能没那么严重或许是个死猫死狗什么的,但这样的东西吃到大家的肚子里没及时发现同样也是他们的责任。
小王琢磨了一会,对着田大夫说道:“要不这样,您今儿给我个包子,我晚上送局里让队长送去化验化验,是什么肉我明儿个给您个答复?”。
“行啊,那可是好,这就多辛苦你了,你帮我们看看我们心里也塌实”田大夫一边说一边包起了几个包子。
王刚也没多呆,蹬起28大车飞也似的去了所里,到所里之后他把详细的情况向所长一介绍立即受到了高度的重视,所长亲自往市局打了电话,之后带着小王骑车来到了北京市公安局。
局里接待他们的是负责刑侦工作的老梁,也是第一个接到他们电话的人。这位老警察从所长的电话里感觉到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所长带着小王又把事情的经过于田大夫的怀疑和老梁说了一遍,当年北京警界有“八大名提”(以提审能力优秀而著称),这八个人就是在北京警察队伍中刑事侦察与提审能力出类拔粹的几名干警,当然八大提只是一个象征,实际上优秀的老刑事非常多,老梁就是其中叫的响的一位。
由于有老梁的“嘱咐”,样品很快送到了市局化验科里,由于当时的化验设备相对老旧而且化验技术也比较落后需要一个样品一个样品的比对所以花了不少的时间,直到第二天的中午一张红色条纹纸的化验单才摆放在老梁的办公桌上。化验单上面写着:
化验单(检验单):00027900号
检验样品:XXX派出所提供
提交人:XXXX
所提验物经科室化验后结果为:检测物内含有糖类、脂类、蛋白质、水、无机盐、核酸、脂类与人体构成物相吻合的机率为80%。
80%?八成是人肉!老梁这次的刑警直觉被彻底唤醒,这可是个大案件。新中国成立至今才有几起人肉案?他立刻叫来了所长和王刚,俩人看完化验单后都很兴奋,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他们为死者报仇血恨。十几分钟之后一份请战报告和化验单就递交到市局领导的手中,局领导看完之后立刻做出了批复,批复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两行字。
批准刑侦二处成立7-14案件立案、侦破小组请求,请务必使生者居其安,死者冥其目。
署名:XXX
太好了,这么快就批复下来了!老梁十分高兴,高兴之余立刻开始抽调精兵强将成立7-14大案专项小组,小组的组建十分顺利,以七八名经验丰富的抓捕干警为核心,片区派出所警力作为配合,一个人数约二十人的7-14大案专项小组组建完成。
小组足建完成后首先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凶手是谁?根据小王的说明田大夫购买的包子是来自老逢的包子铺,所以,老逢的嫌疑是最大,为了避免再出现受害者的可能小组经过讨论决定立即对老逢实行抓捕。
7月16日清晨,老逢今天早晨的生意格外的好,一开门就卖出一百多块钱。但他并不怎么高兴,左眼皮一个劲儿的跳,似乎是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前些天“进”的那点肉馅已经快用光了,库存只够明后两天的量,眼前他在盘算是不是去郊区或者偏远的地方“上货”,听说延庆山区里还有些小煤窑,那里的矿工大多是从北京周围大省里偏远的山区偷跑出来的打工者,这些走窑的、运煤的、开煤厂的人中不乏些在当地犯过些案“跑路”出来的农民工,要是自己去打着招收学徒工,或许今后就能长期从那“进货”了。
想到这他找到一张比较白的报纸,用笔在上面写了起来:包子铺招收学徒工,管两餐,教手艺,工资一个月管吃住二百块钱,可以带着媳妇…老逢边写心里边偷笑。功夫不大一张报纸写满了,他找来个硬纸箱子把报纸贴在上面,准备好后打算明天上午卖完包子就坐火车去躺延庆。
第二天一大早,包子就被抢的差不多了,老逢一看表还不到十点,时间还早,于是他收拾收拾带着准备好的家伙来到北京火车站打了一张火车票踏上了去往延庆的火车,火车开的不快摇摇晃晃走了1个小时,老逢一小觉醒来发现已经到了延庆县城,下了车后花上了2块多钱雇了辆三轮来到了一座山区里的小矿上,这座矿场非常的小,坑洞每次只能让一个人低头通过,工人们从里面开采出的矿石被放在传送车上,由人从另外一条小铁道里推出来,老逢看到这心里就开始琢磨,这矿主心可真够黑的,就这帮人一旦被埋在下面出都出不去,谁也救不了就得活活憋死,好,这一大堆肉馅糟蹋了。
他一边想一边看向广场,广场上大约蹲着十来个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精神也是萎靡不振,好在身体都高大结实,老逢一看就乐了。八十年代初期,文革刚刚结束,大量的劳动力由于各种原因背井离乡,这里面有劳教份子,有身上有血债的,也有本份的农民,这些人逃离家乡来到山区隐姓埋名打起了苦工,矿上的劳动量毕竟有限,没法为这么多人提供工作的机会,所以,工头每天下矿之前都会来到广场上挑些精壮的劳动力,那些没选上的只好继续在这里等,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老逢恰恰是看上这些人,首先这些人背井离乡在外,如果忽然消失也不会被别人注意。其次,这些人很容易被带走,可以说只要保证有饭吃再给几个零花钱就会跟你走,人非常单纯。最主要的是经常锻炼的身体出肉量更多,肉质更好,通过这些日子的研究老逢发现经过锻炼的肌肉打出来的肉馅口感更佳弹性也更好。
他来到广场上把准备好的告示往地下一戳,之后大声向那帮人喊到:包子铺招收学徒工,管饭,每月二百块钱,粮票自带。话一出口就围拢上来十几个,都问老逢看自己行不行。这些人里老逢问了几个都不太满意,不是家在这附近的住家就是一大群人一起出来打工的,都不符合他的要求,就在这时他发现这群人的外围有一个人似乎是很着急可怎么也挤不进来,围着人群团团转,老逢一看就问:“嘿,外面那个,你也找活儿吗?”。
“恩那,大叔我是找活”那人的回答有点木纳似乎是不大会表达。
老逢把他拉进人群仔细一看,这个人身量和他仿上仿下但没他壮实,问了两句简单的话后发现这个人的脑子稍微有些慢,看着不那么灵巧。老逢心里一喜,这样的人好用,回去收拾的话也不费劲。
当下拍板说:“行,就你了,跟我走吧,人我找到了大家散了吧!”,他这么一喊大家一哄而散,就剩下那个汉子。
“你叫什么呀?”
“俺叫,大栓,村里人叫俺楞子”
是够楞的,老逢心里想着带上了大栓就上了回程的火车。
同一时间,7.14小组的人这时候已经急坏了,在小组成立的那天晚上就召开过抓捕会议,小组在抓捕之前要弄清凶手是否还存在帮凶,经过向上级领导汇报之后决定进行埋伏监察,如果确定没有帮凶立即对凶手进行抓捕!然而,进在监视了12小时之后凶手意外的消失了,负责监视同志为此深深的感到自责。
紧急会议立刻召开,会上负责监视的同志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评,但自责已经解决不了问题,有些年轻干警认为是监视哨被发现所以凶手秘密潜逃,应该紧急发布全国通缉令缉拿凶手。然而,老梁和所长并不这么看,小组的监视哨遵守着非常严格的作战纪律是绝对不会出差错的,他们认为凶手有可能是去寻找新的做案目标只是普通的外出,以目前的情况看在外面做案并携带尸体回到包子铺这种相对热闹的场所似乎不大可能,以绑架手段或者胁迫被害人活着回到铺子里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耐心等待继续布置好抓捕方案才是上策。
姜还是老的辣,在老梁的推动下很快新的抓捕方案就制定了出来,新的方案中小组的成员分别以各种身份隐藏在包子铺的周围等待凶手重新回到现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小组的队员们心里越来越焦急。
太阳西沉,街道被阳光染上金黄,老逢带着大栓回到了包子铺…。